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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章和一个女的进了404房间，有好戏看了。”门外的声音笑道。
袁文章？
这个名字秦老虎怎么会忘？他跟个女的开房了？什么关系？
查房？有乐子了！
“媳妇儿！媳妇儿！赶紧换衣服，咱出气的机会来了！”
这样的黑警，就得老白出手治他！秦老虎美得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跑着过去开门，可是门开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媳妇儿，刚才敲门说话，你听见了吧？”
小雪点头，“是啊，没人吗？”
秦老虎也没在意，许是老白先去堵人了，两口子穿戴整齐，一起上楼。
他俩住311，刚才老白说是404！
到楼上，也没发现人，走到404房间门口，见门虚掩着，并没有关，里面隐隐有男女的喘息之声传来。秦老虎本来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有这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这小子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让媳妇先在外面等着。
屋里，一张大床，床上的被子仿佛是波涛一样在翻滚，被子下面两个人很是投入，丝毫没察觉屋里已经多了个人。
秦老虎留了个心眼，先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捡起了扔在地上的男裤，里面鼓鼓囊囊的兜里，掏出钱包来，里面有证件，果然——袁文章！
“查房！”秦老虎确认被我里是老袁，突然一声暴喝！
就看床上的人一哆嗦，隔着大被都看得见，上面那男子一回头，和秦老虎四目相对。
“咔嚓！”
闪光灯一亮，先给这孙子拍下来！
哈哈，你也有今天！
“呦！袁警官这么巧啊？这位是谁，是嫂子吗？给介绍一下呗？”秦老虎说完，冲门外招手，把自己媳妇儿叫了进来。“媳妇儿，进来认识认识袁夫人！”
此刻，谁都不知道被子底下的袁文章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那个女的可能知道。
“那个……”老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穿上警服的时候，他人模狗样的，可以高高在上，正眼都不看那些嫖客一眼，仿佛多说一句话都会失了身份，而这时候……
形势比人强，没办法不低头。
“是。”
听袁文章说是，秦老虎更乐了，“哟！真是嫂子啊，这怎么话说的？我这有点没礼貌了啊，你们是两口子啊？”
袁文章只能赔笑点头，“是两口子，是两口子。”
“两口子，呵呵，有特么结婚证吗？”
秦老虎说着，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袁文章，从兜里把结婚证掏了出来，“看到了吗？结婚证，这样的！民政局发的，上面还有照片呢！来，你拿出来看看！有吗？”
袁文章这时候跟死了亲爹一样，苦着脸，道：“没有……”
“没有没关系啊！我这人最通情达理了，身份证都不一定总随身带着，何况是结婚证了，对不对？我也不折腾你，打个电话核实一下身份不就得了？”
秦老虎说着，从桌上拿起了袁文章的手机，一屁股坐在了床头柜上，脚就大大咧咧的踩在床上，一边用手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一边在嘴里叼了颗烟，“打给谁呢？”
一旁，小雪站在门口，也看着床上的俩人，抿着嘴冷笑。
看到这一幕，其实心里什么气都出了。
“你媳妇儿是谁，单位领导肯定知道，这个张所长是你们领导吧？我先问问他！”
袁文章都要哭了，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要拦着老秦。这一抬胳膊，被子从身上滑落，白花花的大膀子露了出来。
“盖上，盖上，你这大光膀子的，我无所谓，你弟妹还看着呢！”
把袁文章的手生生给塞回了被子里，秦老虎顺手把嘴里的烟点着，继续翻看手机。
“领导不一定关心这事，给他打没用，哎！我怎么这么笨，这里面不是有老丈人吗？给老丈人打一个不就都清楚了嘛！”
袁文章死的心都有了，“大哥，大哥我错了！别玩我了行不？这不是我媳妇……”
“啧啧啧啧……”秦老虎一个劲儿地咂嘴，“不是两口子啊？袁警官，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这事两口子干，那受法律保护，那叫正当的夫妻生活，要不是两口子——那就叫不正当男女关系了吧？”
现在人家说什么都得听着，袁文章频频点头，“对，您说的对！”
“那你这是正当还是不正当啊？”
“我不正当……”
“我们是法治社会，这事你不能乱来啊，对不对？你这边，找个小妞吭哧吭哧的倒是痛快了，你家里媳妇儿怎么办？你让她也找个大老爷们儿替你尽义务？你找我我找她，那不都乱了吗？袁警官，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秦老虎这个痛快啊！
爽！
比特么杀人都爽！
这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袁文章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是，您教育的是！”
“袁哥，我得劝你两句，男人啊，咱不能让下面给上面管住了，对不对？尤其你还身为警察，你得以身作则啊，你这自己的老底都不干净，你怎么教育我们这些嫖娼的啊？你看我都改邪归正了，你怎么又要走我的老路呢？”
袁文章现在只剩下点头了，被人堵住了，说什么都得听着。
“道理我想你也都懂，那得了，说说吧，”秦老虎一指老袁旁边抱着被子的女孩，“有没有金钱交易啊？”
袁文章赶紧摇头，“没有！”
秦老虎眉头紧锁，用夹着烟头的那只手指点着老袁，“嫖娼就已经很不对了，你还不给钱！这得多不是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啊？什么钱都能省，这钱能省吗？一个是打赏，一个是嫖娼，这钱都省，你出门怎么见人？”
袁文章被挤兑的，现在连点头说是都不行了。
“痛快儿把钱给了！人家小妹儿干这行容易么？”秦老虎看向床另一侧的那个女孩，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啊，哥给你做主，今儿这钱他必须给了！”
“给人钱，痛快地！爷们儿点！不是我说你，这一点你跟我比可差远了，我秦老虎当初，从来就没欠过嫖资，被你们警察抓了，就连罚款我都给女方交！就你这抠搜劲儿，你还瞧不起人家当小姐的？就你这样的，就是想娶人家人家都看不上你！”
袁文章都要哭了，这小子嘴怎么这么损？
“不给是吧？那今儿这事咱得找个地方说理去了，这事归谁管？要不报警得了！”
“别报警！别报警！我给，我给！”
秦老虎乐了，看桌上放着个粉壳的手机，拿起来问那个女孩，“是你的？”
女孩也不知道俩人这是有什么恩怨，缩在被子里微微点头。
“妹子，你这算包夜吧？我不知道这边什么行市啊，包夜800？”
女孩不说话，秦老虎也不在乎，“算了，就算八百了！”
两个手机，解锁之后相互一扫码，输入金额，800！支付成功！
“哎？袁警官，这就算有了金钱交易了吧？”
袁文章的脸色比死人都难看。
“法律是怎么说的来着，最近我学好了，不干这事了，具体拘留几天我给忘了，袁警官，受累你给我提个醒！”
袁文章不说话。
“说啊，当警察的，这法条都不熟哪行啊，你好好想想！”
袁文章牙关紧咬，闭口不言。
秦老虎也不恼怒，“你这业务素质也不行啊，前两天忘了？跟我那一套一套的，什么法，哪条，张嘴就来！懵住了？别紧张，好好回忆回忆！”
袁文章：“……”
秦老虎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了老袁脸上，“想不起来啊，没关系，自己打电话问问你们所长！”
“十天以上，十五天以下。”袁文章被逼的没办法，只好说了出来。
“完整背一遍！”
“对卖淫嫖娼者，处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0元以下罚款。”
看着仇人如丧考妣的样子，秦老虎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感觉到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