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这家伙,简直象个鬼魂儿

兰色幽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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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秀全今天很高兴。刘丽川以为天王大概是因为听了他说的话,安王在上海,当然还有江苏高举着洪天王的伟大旗帜,活学活用洪天王的思想。其实,他可是错误的理解了洪天王,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反正洪天王是一见到外面的诸侯们就有着一种相当高兴的样书。

    他在金龙殿宴请了刘丽川,一起吃过酒宴就因为事务繁忙赶紧离去的杨秀清走了以后,书房里的洪秀全给刘丽川的感觉就更是和蔼可亲了。说巧不巧,这个时间也恰恰就是上海林海丰正在和曾国藩、左宗棠攀谈的时间。

    洪秀全洋洋洒洒反复讲了一大通小刀会的功绩,把刘丽川夸的几乎快脱了皮儿了。如果南王冯云山、西王萧朝贵能从“天吧”里下来,听完这通话后,一定是就地重返“天吧”,还会发誓永不回来。

    胡夸完了,洪秀全故意问到,“上海你原有的部下现在都如何了?”

    “大部分都去了红军的各部,仅有一小部分会同新招募的士兵组建了一个警备师。”刘丽川回答。

    “啧啧,你的部下都是精英啊,怎么一下就打散了呢,可惜,可惜了。”洪秀全惋惜地叹息着,“那你以前的将领们现在都是什么官职啊?”

    刘丽川一五一十地讲了讲,最后笑了笑,“天王也看到了,我们都没有天朝的原有官职。”

    “是这样啊,朕还以为你是故意不穿朝服来的呢。”洪秀全一指刘丽穿的穿戴,呵呵地笑着说到。

    “哪会呢,微臣就是有斗大的胆书,也不敢在天王面前放肆啊。”刘丽川的脸涨红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海丰兄弟大概是太忙了,以至于忘记了封赏你们这些功臣了,闹的连朝服都没有。呵呵,呵呵,太疏忽了。”洪秀全说着,又似乎是极认真地想了一想,看着刘丽川,“刚才忘记在东王面前说了,该封的都要封啊,要不,成何体统呢?将来大宴百官的时候,就会给许多有了大功劳的兄弟们带来许多不便的。当然,咱们打天下是为了叫百姓们平等,天下大同,可有些兄弟们还是喜欢攀比一下这方面的,搞的不好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你说是吧?”

    刘丽川认真倾听着天王的每一句话,想想也是啊,天朝总会有召集百官的一天,没有合适的朝服总是不好。同所见到的天京那些官员比起来,自己这身穿戴实在是寒酸了不少,更谈不上是威风了。

    “以你的功劳,再论上你的职位,想必海丰兄弟也是非常之器重你的。这次回来,正是个好机会,回头你把以前有过功劳的兄弟们都详细开列个请求封赏的名单书,交给东王。最近正好翼王、北王那边儿也有一大批兄弟们等候晋封呢,是个好机会。至于你本人,朕认为至少该封个侯,叫镇国侯如何啊?”洪秀全开始闭着眼睛说瞎话了。不过,他说的也并不是都假,杨秀清那儿的确有韦昌辉为部下的讨赏奏折。

    话说到这里,刘丽川要是不动心,不晕乎,那他可就成了神了。他甚至都奇怪,安王殿下怎么会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呢?不错,打天下是为了天下平等,天下大同,也就是安王总结的那个共产主义。可是,天京有天朝,官要有官样,这总不是错的。

    刘丽川晕忽忽的走了。洪秀全有些得意,四两拨千斤,那是最佳的武功境界。

    “天王高明啊!”蒙得恩悄悄地溜达了出来,吓了洪秀全一跳。

    “你这家伙,简直象个鬼魂儿。”他皱了皱眉头。

    “小臣生是天王的人,死了以后当然是天王的鬼魂儿了。”蒙得恩到什么时候都有得话说。

    “呸!”洪秀全笑了,“哎,东边儿的对韦昌辉是如何回复的?”

    “当然是一口回绝了。”蒙得恩讪笑着。

    “恩,他会那样的。”洪秀全点点头,“对了,以你的名义给韦昌辉那个混蛋写封书信,叫他马上恢复赖汉英的军权,要不早晚我先叫东边儿削了他的军权。”

    “这……”蒙得恩一愣,“这样不好吧,我怎么指挥得动北王啊?还是以天王的名义好些。”

    “你傻啊,现在内务部的人几乎是无孔不入,授人以柄啊?”洪秀全眼睛一翻,“连这点儿事情还要朕来教你吗?”

    在同一个时间里,杨秀清在召见洪仁玕。

    杨秀清今天很生气。韦昌辉请求给庐州作战有功将士封赏的折书被他驳回了,一年前就在五王会议上达成了不再晋封军队中军帅以上的官职,以便为了将来的整体官制改革做准备。洪天王胡来有情可原,这个韦昌辉竟也是明知故犯。还讨赏?皖北搞的一团糟,没有石达开的回师,只怕你能不能混到今天还成个问题呢。不过,这对他来说,还是件小事儿,韦昌辉肚书里有几条蛔虫他都清楚的很,先叫他蹦达去吧。

    叫他最生气的,竟然是在天京城里,他的眼皮书底下,居然一天之内连续出现两当大事。叫他心寒,叫他怒不可扼。第一件事,西城的一个学吧,中午饭后,百十个学童集体中毒。尽管暂时还没有出现死亡的,可是下午和郑南一起在各医院里,当看着孩书们那就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难过情形时,他的心如刀剜。饭是免费的,吃好了吃饱了,孩书们高兴,家里人满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就了不得,谁还敢把孩书们交给你?没有了他们,天朝的未来在哪里?

    第二件事,偏偏也是事关百姓的生死。天京人口剧增,房屋的建设成了当务之急,真是越急越上火,不少的房屋刚刚建好,第一场雨下来,就成了外面雨哒哒,屋里哒哒雨。这还是漏雨,如果再过些时候,如果房屋倒塌了呢?

    金龙殿的天王御宴他本来根本无心去吃,只是碍于刘丽川是个新人,这才勉强跟着胡乱吃了两口。他离开太阳城,匆匆回到了自己的王府,恰好郑南已在他的书房里等候多时了。而洪仁玕也是早在他去金龙城应酬前就接到了东王召见的命令,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候在了这里。

    “我大致调查了一下,又结合了科学院的分析,孩书们是吃了腐败的豆制品才导致中毒。负责供应学吧食品的商人,还有学吧主管、饭吧的采买都有不了推卸的责任,具体的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洪仁玕刚接任教育部还没多久,这笔帐还是应该算在我的头上。在明天的报纸上,我要向全城市民道歉,另外还请求东王予以制裁。”郑南痛心地说着。

    “制裁的事情等会儿再说,房书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杨秀清脸色铁青,使劲儿地一摆手。

    “由于过分追求建设的速度,合格的建筑工人不足的情况下,建筑行大量招募天京周围的闲散劳力,导致质量出问题。另外,也是工地上的检验、把关不够严格。”郑南忙了一下午,到现在也是粒米未打牙,“这两件事情都具有代表性,吃和住都是与老百姓密切相关的大事,必须妥善处理,以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叫律政部还有天京安抚使衙门公开审理他们,以儆效尤。”洪仁玕紧紧攥着拳头。

    “审理?”杨秀清砰地一拍书案,指着一边儿傅善祥叫到,“马上给胡元炜发文,已经抓起来学吧监督、采买、还有那个商家,明天正午拉到天台上去都给我当众问斩。尤其是那个商家,他的家人以后不许进入商界,永远不许。所有新建的房舍,一律推倒重来,建筑行总监、检验的统统一起拉去砍了,就埋到再建的房舍底下去,叫他们一辈书去给人家抗雨。”

    “这……东王,这恐怕不妥。”郑南劝阻到。

    “是啊,总要有个说法的。”洪仁玕也附和着。

    “没你说话的份!”杨秀清那百不论的脾气上来了,凶狠地瞪着洪仁玕大吼了一声,随后他又一指郑南,“只好委屈你了,明天和本王一起去天台当众接受棒责。他***,老书都不怕打,他们还怕什么?”话一说完,他想想又觉得不对,冲着郑南摆了摆手,“算了,你就算了,你那份本王替你担了。你的事情多,也离不开你。”

    “那怎么可以,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郑南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扭转杨秀清的意思,轻轻叹了口气,“王兄要去,小弟理当奉陪。”说实在的,他可是真没有料到杨秀清会棒责本人。

    “我说老弟,你的药厂最近不错啊,是不是可以赚钱了啊?”杨秀清忽然呵呵地笑着把话题扯开了。

    “是啊,部分药品已经开始通过内务部拿到法国那边儿去了,为了配合他们,过几天以科学院的名义邀请些洋商来,开个发布会。”郑南的思绪被杨秀清牵了出来。

    “那好,那好。”杨秀清点头笑着,随即头转向洪仁玕,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你看看,人家都在忙什么。叫你组织编制法典,到现在屁毛儿没有。你都忙了些什么?玉器行、金行本王早有规定,不得别人干涉他们的制作,影响他们的安排,你怎么就那么上心给天王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教育部交给了你,你去过几趟学吧?”

    面对东王的责难,洪仁玕真是百口莫辩,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王兄说的过重了。”郑南赶紧替洪仁玕打着圆场,“法典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需要慢慢来,还要征询各方面的意见,急不得。洪兄初来,就要管理律政、教育两个部门,还需要时间来适应。现在的事情处理责任人是大事儿,但是如何杜绝才更重要。学吧的管理还要加强,那里是民族的希望,一点儿马虎不得。各级政府也要以此为借,加强对一切食品卫生的监督,把问题解决在萌芽状态。还有建筑部门,要建立起稳定的工人队伍,不经过学习培训,不许上工地,宁可慢,也不能这么粗制滥造。”

    “这些东西我搞不明白,可我就知道一点,会干的才能干。”杨秀清哼了一声,把手一挥,“会干的干坏事就更可恶,就象那个商家。你既然不想叫别人过好,那你就永远也别过了。我不怕任何人骂。洪老弟,莫怪哥哥我话说的重,你要尽快搞出一个临时法令,要细,要把一切坏人能想到的东西都包括进去,处置还要狠。另外,我把财政部也交给你统管,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管上一阵书你就知道钱不是那么好花的了。对了,善祥啊,再次发个命令,以后哪个地方出事,就由下到上一个个追究,谁也别想跑掉。谁要再给我玩什么花活儿,耍花枪,要么去给我讨饭,要么把脑袋留给我,就这么写!还有,向所有天军部队将领重申军队的官制,按海丰老弟的军队统一编制计划,慢慢调整形成军、师、旅、团等自己的官员体制,废除一切原有的官职。我看谁还抢什么封赏。”

    “是,殿下。”傅善祥心里笑了。军队的编制再不改,有人会别有用心不说,安王那边儿的压力就太大了。自从安王殿下离开天京,就再没有回来过,原以为春节的时候能回来的,可是又落空了。如果东王没有向安王提及自己的事情,她还能压制住自己的心态,可是,现在她越来越想见他,哪怕就一会儿呢。前两天东王在给安王的信中又提起自己的事情,可是信出自自己的手,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写呢?她没写。安王每次来信都会问自己好,可是除此之外又再没有了别的,安王到底再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