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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来的话，你是不是就同我离婚？”
她的语气不变，时时刻刻把这两个字眼挂在嘴角。
再提到离婚，欧南敛起神色，蹙眉看着她，“你今天又怎么了？”
顿了顿又讥诮自己：“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单是看你吃饭，却没有问你要不要喂，我怕我一说你肯定倔强认为自己的手没问题。”
他多多少少把她的性子摸过了。
云逸未曾抬眸，似乎很怕一看到深情的俊脸就会心软。
“咱们以后不提离婚，其他怎么都可以，嗯？”大手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打我骂我上我都可以。”
“流氓。”她的薄唇勾出两个字。
“谢谢夸奖。”他肆意地笑，“还可以再流氓，要不今晚见证？”
楼梯处出现一阵轻咳声，云逸猛然回头，看到王雪梅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们。
脸上迅速泛起羞红，在母亲面前出现说这档的话……
欧南反应极快，丝毫没有被轻咳声所唬住，只是怕小女人羞涩所以收敛些，但仍然把她圈在怀里。
王雪梅身上穿的是云逸的衣服，她挑了好久也没选中属于自己风格的那种。
无奈下感觉碎花裙比复古风格的上衣好很多，才随意穿着，全身却凸显另一番韵味。
“我想同我妈妈说点事，你放我下来。”
云逸淡淡命令，不带任何抗拒和挣扎的乖巧，以至于男人遵从了意见。
上楼前她转过头，提醒一句：“顾天还在秦阿姨那里，你让人去郊外把他带来还给顾先生。”
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三楼的画室。
云逸前脚跟着母亲的后脚，看到琳琅满目的颜料和画笔后，微微一怔，不明所意。
“这里你很少来吧，知不知道是谁给你添置了这间房？”王雪梅淡淡笑着。
“是……”云逸想了想，口中吐出两个：“欧南？”
她一搬来就知道这个画室，里面装修豪华，让人压抑得没有灵感。
画画的地方还是乱点好。
“安源是欧国成之前住的地方，也就是你的公公，这间房是他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是我让的。”
王雪梅不急不慢地讲起以前的情事，省略了大抵过程，只告诉云逸，欧国成是她曾经的情郎之一。
她的情郎太多了，比欧家还要有权势的金融家或者大银行长都有。
所以当欧南同顾深远找她报仇，罪名是间接害死父亲，她的表现很无所谓。
毕竟，这个女人的势力不小，反反复复几年都没有让她掉一根头发。
“我不知道你嫁给欧南有什么目的，但他之前和今天的表现，完全就不配当我的女婿。”
王雪梅摸着自己被割破伤痕的脸，淡淡道：“我当时也只是随便一提就让欧国成为我的女儿建画室，你能让欧南为你做什么？”
云逸隐约响起刚来安源时，问这间画室怎么回事，欧南当时的回答就是，专门为你所建。
他没有说谎，是她误认为是他为她建的。
“你的目的，是劝我离婚？”云逸感觉亮晃晃的画室太过炫目，眯起双眼，“换个地方说话吧。”
她刚转身，左手就被王雪梅握着，半带慵懒半带凉薄的女声传来：“你自己都接收不了不能画画的现实，还同这个男人在一起干什么？”
“我没有不接受现实，也并不想和他在一起。”云逸抽回自己的腕，垂下眸低声道：“他不和我离。”
“在我看来，你们的婚姻毫无意义，你连一点股份都没有。”
听到母亲如此讽刺地说，云逸的心一抽，撩起嘲弄的笑，“你以为你每天被男人包围的生活就有意义吗？还不是千人压。”
本以为一个巴掌会甩过来，闭上眼睛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
云逸不知是错觉，居然看到王雪梅哀伤淡淡的眉眼。
“小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这个男人了？”王雪梅没有妩媚，而是作为母亲的严肃。
“没有。”
他都这样对自己了，谁会去爱他。
“那好，我之前给欧家放出消息，欧老头子那边今晚应该会约你参加家宴，主要目的是给你补偿，到时你再提出离婚。”
云逸没想到母亲的动作会这么快，她淡淡地撩起唇角，“什么补偿？”
“到时你朝他们要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你不想做的话，我可以出面替你。”
“我要股份做什么，做生意这行一窍不通。”
王雪梅却不作更多的解释，知道这女儿不喜欢自己在欧家露面，只是一再嘱咐在欧老头面前表现要温顺。
她不说，云逸也有点懂，无非就是自己的手废了，挣不到钱养自己，离婚的话有股份才能生存。
想到顾深远设计那么多就为了百分之十个点，她却要一个晚上兴许就能得到一半。
…
晚上七点时，欧南才告诉云逸，关于家宴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场合，可以找个理由拒了。”他站起身，淡淡地道。
“不用找理由，我去。”
说着，云逸已经去换衣服，她先前就把淡妆画好了。
他凝着神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打扮好。
欧家的家宴可以说稍微带点关系的都可以参加。
人群庞大。
云逸温温静静挽着男人的手，在礼貌客气中游刃有余，嘴角扯得都僵硬了。
饭桌无非是客气话，欧南执意不让她碰酒，自己代之，这一代就是所有。
以至于他酩酊大醉。
云逸始终微笑，没有劝他不要喝，也没有帮着喝。
一身正装的欧老始终敛着脸，最后让人把孙子扶到房间，他喊来了孙媳妇。
一切预料中地进行。
云逸恭恭敬敬地站在藤椅旁，并不说话，直到听见苍老浑浊的嗓音：“你这手，不能画画了吧。”
“是。”
“今天在饭桌上，谁都能看出欧南对你的心意。”
云逸咬牙，不知什么意思，“嗯，我们……”
“我没问的话你不要多嘴。”欧老始终背对着她，声线冰寒，“这么没家教。”
云逸想起自己要温顺的话，只低头不吭声。
“知不知道欧南如果在三十五岁之前没孩子的话，就要实行股份平分，你体质虚弱，不易生孩子。”
“所以爷爷的意思……”
“我知道你挺喜欢他的，应该不会让他掉十个点的股份，我准你们离婚，顺便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当补偿你这只手，如何？”
终于拐到正题上，云逸预料到这个情况，莫名心还是寒凉，声线颤抖：“您怎么懂我们要离婚。”
欧老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云逸出门后不是很记得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能理解成，是王雪梅在背后嚼的舌根。
她自己一个人漫步在街上，路灯萧条，整个人好像刚从冰窖里出来。
欧老突然这么冷淡，她急切想知道是什么，回到安源后质问自己的母亲。
王雪梅正在客房在脸上抹药，漫不经心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很久呢。”
“你同爷爷说了什么？”云逸站在门口，手徒然捏紧。
“瞧你这语气，是来质问我的？”王雪梅未曾抬眸，淡淡道：“百分之五的股份到手没？”
顿了顿又道：“我之前同欧老头子打过招呼，承认你是我的女儿。”
“就这些吗，那我不易生孩子这事他又怎么知道？”云逸冷笑着，“你怎么这么歹毒，诬陷自己的女儿？”
“你体质本来就像我，不该生娃。”
“那你当初把我生下来干什么，直接打掉啊，以前对我不管不问就算了，嫁人后你还阴魂不散！”
话音刚落，王雪梅手中的药膏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她抬眸扫了眼女儿，“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就一手掐死算了。”
“呵——你根本就不配做母亲不配做妻子，亏我上次还想把白裸钻重新送给你……”
云逸冷冷地嗤笑讽刺，推到门边，转过身丢下一句：“再也不想见到你！”
门狠狠地被摔上。
房间里的王雪梅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不免恍惚，她不知哪里做错了。
当初生云逸后，她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她怕自己的女儿会重蹈覆辙。
而唯一不能让她生孩子的做法，就是离婚。
…
房间里，大醉昏睡的欧南趴在床上，被一阵窸窸窣窣声吵醒。
他半睁开眼，看到玲珑的女人正在月兑衣，露出若隐若现的姣好身材。
女人长发遮盖住脸，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羞怯一笑，渐渐摸索过来。
“醒酒茶……给我醒酒茶。”欧南低沉的嗓音性感，抚上女人的手，却摸到了咯人的骨头。
这不是深印在脑海里的手，小云的手很软摸起来有肉感，她不是很胖，但该凸的都凸了。
意识到严重问题的他，睁开迷蒙的眸，冷冷问：“你是谁？”
女人只咬唇不说，想覆上来时被男人抬腿踢下了床。
委屈和惶恐溢满她的面庞，低小的声音柔弱：“欧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被人安排的。”
薄唇只溢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