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童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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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和冯吕只在村里停了二日,便离开了。

    军户们也只停了七日也走了。

    现在留在张与可身边只有五六个张家家仆,守在他的身边。

    过了几日,到了端午,高仲准备到涪州同张凡宇相伴一同前往重庆府参加院试,张与可也准备回到涪州城,所以便相约一同启程前往涪州城。

    “涪州这些年人才凋零,其实整个重庆府也是这般,照着你现在的学识,考取进士应当不难。”

    一路上张与可坐在牛车上同着高仲一起说着科考应当注意的地方。

    高仲一面走着一面听着。

    高尚武提着银枪走在前面,前几日打斗他见了血,这段日子下来竟然变得更加沉稳起来,一个人在前面开路,一句话不说。

    “张老爷,我晓得了。到了重庆府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高仲好奇的继续问道。

    “除了好好考试就好,重庆府和涪州差距不大,就是书生多,你也不用担心。”

    张与可想了一会儿说道。

    张与可继续和高仲说着科考时候应当要注意的事情,说了一路,即便是在渡船上也是滔滔不绝的说着。

    一路上的行人,见着滔滔不绝的张与可之后,便是躲得远远地,都听出了张与可的不简单,上了渡船之后竟然无有人站在他们身边。

    “对了,而今端午,过些日子知州大人应当会请你参加童子宴,到时候你去了便行了。”

    张与可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高仲说道。

    “童子宴?”

    高仲皱了一下眉头,所谓的鹿鸣宴和琼林宴他知道,可是童子宴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涪州的传统,也是为了激励你们读书的后生,举行的地方便是白鹤梁,在河边,你可要多穿些衣物,莫要着凉了!”

    张与可提醒着说道。

    白鹤梁,这是中华最早的水文记录的水文站,也是后世被誉为保存完好的世界唯一水文站,历史价值极高。

    即便是在明朝这也是涪州人民的骄傲。

    这白鹤之名是传言有一真人在此得到升仙,乘白鹤而去,才留下这名字。

    而白鹤梁的中心便是一尾石鱼,象征着水位的高低。涪州多山多石,即便是长江河道之中也是有许多巨石,于是在枯水期江心大石头便会浮出水面,这给了古代文人文化创作留出了一块极佳的处女地。

    所以当有一人在河中巨石留下墨宝并请来工匠将其永久留下之后,越多附庸风雅的人汇聚于此,每年都会以石鱼作为水位高低的象征,并留下相应的水文信息,或者赋诗一首。

    到了明代,在白鹤梁留下笔墨那可是一件大事儿,那必须得在涪州文坛之中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才能留下。

    而且白鹤梁也是涪州文坛聚会的好地方,不过文人大多都是待在江边的沙滩上,支着座椅,大家一起望着白鹤梁吟诗作对。

    不过说来也巧,这白鹤梁斜对面不远处,就是涪州文坛另外一个重要的地方,那边是点易洞。

    点易洞又被称为周易园,那里可是程颐注《易》的地方,也就说这里便是程氏理学的发扬地,而且起里面还有黄庭坚、朱熹、陆游等宋代名家的墨宝雕刻在其中。

    点易洞在涪州文坛可以说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若是官府在白鹤梁举办宴会,那么一定是关乎涪州文坛的大事儿,可见这所谓的童子宴在涪州官府眼中有多么的重要。

    “我知道了,童子宴上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高仲点点头。

    在这个时候高仲越发的觉得今天的张与可有些奇怪,平时的张与可似乎话没有这么多,而且今天的张与可好像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害怕?

    张与可闻言便是点点头,转过身子,看向了不远处的涪州城,也没有继续说话了。

    这个时候高仲看了看不远处的小书童,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小书童瞥了一眼张与可,然后咧嘴一笑,慢步走到了高仲的面前小声的说道:“少爷是在为要见到少奶奶了而担心呢,以前就是这样,少爷话越多就是越担心……”

    听着这里高仲微微一皱眉,这是啥情况,张与可好似见着山匪也没有这么害怕吧?

    “你现在越来越多废话了,看来过几日回来我不带着你了!”

    在这个时候张与可的声音忽然响起,小书童被吓得脖子一缩,便迈着步子回到了张与可的身边。

    乌江很狭窄,水流不似长江湍急,所以渡船行进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便是靠了岸。

    上了岸之后来了滑竿将张与可给接走了,而高仲则和高尚武一同来到了高缚全这边,继续和军户们住在一起。

    到了第二日,果然有涪州官府的人送来了请帖,邀请高仲参加童生宴。

    童生宴设定的时间正好是端午节,而位置正好是白鹤梁临近的岸边,站在岸边还能见着几尾石鱼跃出了水面。

    “高兄,你来了?”

    高仲来的算是比较早的,可惜整个童生宴数十个人,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只能安静的坐在一边,虽然有很多陌生的人上前来和他打招呼。

    “张兄,新婚过得如何?”

    高仲听着声音,转眼一看果然见着了张凡宇,此时的张凡宇穿着童生服,笑着朝着高仲揖手。

    “高兄莫要笑我,这婚姻大事儿没曾想如此便草率的就成了……”

    张凡宇叹了一口气说道。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过张兄而今得了娇妻,正所谓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大喜事已得其一,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高仲笑了笑,朝着张凡宇调笑起来。

    “高兄笑我!不说这些了,高兄怎躲在一边,不和旁的人一起?”

    张凡宇好奇的朝着高仲问道。

    “我一农家娃子,偌大涪州文坛除了的认识张老爷,便是蒋秀才和你,旁的人我怎认识?”

    高仲一摊手,无可奈何的说道。

    可以说高仲在涪州认识的人都算是有头有脸的,这些童生他可真的一个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