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磋商

子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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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范爽无条件地接受了阿妹的规定,回到房间说是码字,其实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纠结的,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下来,难道就这么相信自己。

    没有谁能一直保持一种紧张、活泼的状态,只要是人都不能,这点范爽无数次在心里警告过自己,为什么还要像飞蛾扑火似地赶上去,难道就那么自信?

    范爽坐在房间里也思酌不透,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与阿妹保持着微妙的关系,自己也说不清楚,要说自信,好像聊胜于无啊,或许是自卑到了极点,感到无所谓吧。

    反正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继续跟阿妹商讨完善下相互维持关系的约定,除了她制定出来的,自己也讲讲自己的要求,要不显得自己很无聊,也很卑鄙,什么话为什么不当面讲清楚,却要来个马后炮,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会被阿妹鄙视的。

    好吧,都已经答应了,就先试着看看,难道真打算放弃自己?范爽一点也不当回事,越当回事反而越感觉过分了,反而随遇而安,慢慢地去适应,也慢慢地去习惯。

    正如当年入伍时连长就告诫新兵一样,“让你去适应环境,不要让环境适应你。”这是大势所趋,这也是时代所需,改变不了环境,那么只有试着改变自己。

    原本阿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沉浸在打击自己的快乐中,心想她得偿所愿了,就该张贴她的小纸条,再一个醒目的地方,随时给范爽提醒。

    范爽还不时偷偷地看看客厅的动静,没想客厅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连轻微的呼吸声也听不到,能听到的就是旁边大件路上汽车飞驰而过的噪音。

    还是经不住好奇,悄声地站起来,又偷偷地打探下客厅里阿妹还在不在,没想到原本这里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现在沦落到要看阿妹的脸色做人,这未免也太……那个什么了。

    果然客厅里半个人影也没有,连个鬼都没有,心里泛起一丝不屑的歹念,既然阿妹是个鬼灵精,那自己也跟她玩一些鬼的,比鬼还鬼。

    客厅里也没有张贴她立下规定后的小纸条,这不是打广告,是认真,严肃的事,一下又猜不透这阿妹到底想干嘛?

    客厅里既然没动静,证明她已经在房间里睡觉,而且还是那种雷都震不醒那种,范爽心里既宽心又失望,没有一点新鲜刺激性。

    晚上,范爽将饭菜做好后,在房间里码字等着阿妹起来开饭,夏天嘛,吃饭很好解决的,倒是给自己累得够呛,也热得够呛,除了对抗环境给自己带来的考验外,还要对着锅台上的高温,真是外焦里嫩的,可这些都是范爽自己答应了的,现在抱怨,不是证明口是心非了吗?

    差不多到六点半左右,阿妹才被自己定的闹铃吵起来,闹铃响一次哪能够叫醒这个“起床困难户”啊,起码是不下五遍左右,前前后后折腾,反复,辗转了差不多十五分钟,范爽在隔壁都被弄得心情一团糟,根本静不下心来好好创作。

    就这样阿妹还是不愿消停似的,整个人完全处于浑噩状态,无精打采地洗脸,刷牙,收拾床铺,穿戴整齐后出来。

    范爽自她闹铃吵到自己的第一次起,就静候她到底要怎么展现她来“折磨”自己的花招,见招拆招虽不是强项,但也决不能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安安心心地坐等到阿妹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从房间出来,这时看了看时间,她在难受,自己也在煎熬似地准备碰头,差不多半个小时时间,阿妹自闹铃响的那一秒开始到正式打开门从她的房间走出来,足足需要半小时,这种效益未免也太低了吧?

    范爽忿忿不平地站起身来,准备好好给阿妹说道说道,就算不是什么君子约定之内的事,但也决不能这样任由放肆了吧?要不然呢?真当自己是受气包来着?

    阿妹一见到客厅里的饭桌上摆满了饭菜,虽是中午的一切剩菜,但经范爽之手,又变得美味可口,总胜过自己厂子里面食堂的伙食,那才叫一个食不甘味,三天不吃也不想它。

    当阿妹一见到吃的就来劲时,范爽还没有等她拿起筷子,准备开动时,冲房间里气冲冲地走出来,摆出一副一点就着的样子。

    阿妹忍不住奇怪,问:“你怎么了?那么生气,到底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大叔,没想到你心眼比针眼还小啊,怎么样?消化了没有?”

    范爽没有坐下来,气愤地站着,直说:“咱们能不能下次把你该死的,吵得人心绪不宁的闹铃给调小声点,既然是共同居住,也该顾及下我的感受吧?”

    阿妹扁了扁嘴,也觉得很理亏,致歉说:“不好意思啦,我也不想的,谁让我要上夜班呢,要是提前不给身体储备好足够的精力,那不上班更没有工作劲头,效率也不高,还会影响到我的待遇,然后持续地拖欠健康,周而复始,直至花落人消瘦,难道大叔就狠心看着阿妹一天天地垮下去吗?欧巴,你就行行好,原谅我一次了。”

    范爽就算是火药,引线被阿妹这么惊吓一跳,哪里还能着起来,苦凄无奈后苦笑,“欧巴?还妮萨呢?少来,一会儿大叔,一会儿大哥,真是五花八门,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当时就怪我自己疏忽,自信,竟没有认真考虑细节,没想到这点上,哎!大意!”

    “谁让你外表冷漠,内心却如此软弱呢?当时我可是征求了你的意见的,没想到你现在一开始实行就抱怨起来,难不成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还是说你后悔了?”阿妹转变得够快,完全看不出刚睡醒后的迷糊惺忪,看来是对她的刺激还不够。

    范爽矢口否决,自己才没有那么轻易就认输,但也决不能盲目屈从于她,要是这样下去,她尽情地施展她的“霸权”,自己继续出卖人格尊严去取悦她,那岂不是压榨得更没有个性。虽然一直否认自己是“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那种极端性格的人,但现在好像完全顾及不上,“后悔?我还从不知道我的世界与字典里有这个词,就好比你当时心血来潮制定出的狗屁规定,还说是大家共同遵守,营造一个良好、清晰、阳光的共同居住环境,你却将自己的快乐狠心地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哇!晚上的菜似乎比中午的更有味道了,好吃,看来大叔是答应做我的私人御用厨师了,那么会不死变着花样为我做饭。没有薪水的哦?”阿妹无动于衷,却在赞美他做的饭菜,明摆着就是想找个借口脱身。

    “别故意扯开话题,我在找你商讨切磋下你在房间制造的噪音分贝远远超出了符合要求,难道你在要求别人做到的同时,能不能先恪尽职守,反省下个人存在的诟病?”

    阿妹撅起嘴,似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苦丧着脸,欲要掉眼泪。

    “少来,我在跟你谈正事,你少装无辜,装可怜,今天要是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也在你自己的合约之内,你说你该当如何处置?”

    阿妹细长浓烈的眉毛时而弯曲,时而宣张,表情还真是丰富,“你说怎么办嘛?我既然犯了规,你就该实施奖惩措施啊,难道还是说你根本一下午时间没有想出来,大叔你到底还行不行了?”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好玩吗?新鲜刺激是吧?还奖惩,还合约?连自己都做不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问别人真有用?这里已经够吵得人心绪不宁,休息完全就达不到要求,好不容易……”

    阿妹似乎听出了范爽真的有些恼了,立即硬气地截断他的话,答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说该怎么办?你叫我该怎么办?一想到要上夜班,一睡觉就完全醒不过来,我不定闹铃还能怎么办?”

    范爽忍不住好笑,“你说你能怎么办,现成的便利不用,你当我真的不存在是不是啊?既然是相互努力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那么就该顾及彼此的感受,我也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专心认真地写点东西,也怕灵感突然被惊吓跑了,所以闹铃的事取消最好,就由我每天叫你起床。”

    “可合约上说未经许可不得擅自闯入对方的房间,难道一切还没有步入正轨,你就想越界?大叔,你心里面不老实。”阿妹打蛇顺棍上地说。

    范爽也不管她顾不顾及情面,耐心解释说:“我觉得这很合理,也很正常,为了彼此都有自由的空间,我绝不会越界犯规,叫醒你还需要进你房间吗?你当我是什么了?猥亵大叔,臭流氓?我可是十足的文艺青年,想歪了吧?”

    “那你不会反制造噪音将我吓醒吧?那我岂不是要得心脏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阿妹就不能正儿八经地说话,一直表现出她的古灵精怪的性格。

    “什么啊?你能不能往好处想,敲你门啊,你既然那么提防我,觉得我是那么不堪不放心的败类,为何不早点搬走,省得整天提心吊胆?真是搞不懂。”

    “这不是没办法吗?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嘛!”

    “好啊,那你赶紧搬走,大家都省心了,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相处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有没有道理。”

    “现在都用电了,谁还点灯?再说点天灯可是违背人道主义的,这点我还是懂的。”阿妹一副女无赖,还在调侃着取笑。

    范爽全身机灵,真是无法跟她正常交流,非要拿出点脾气来,好好叫她看看自己不是病猫,而是懒得搭理,看淡一切的虎王,“好吧,即刻开始合约失效,上述各项规定对我无效,自己玩去吧!”

    看着范爽一点没有耐性,阿妹不觉得理亏委屈,反而还吃吃一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难道她就没打算严肃对待合约问题,而是为了一时好玩?“好啦,大叔,逗你的,你怎么动不动就摆出一张臭脸,那样更出卖了你自己的实际年龄,对身体不好,闹铃呢?我早就打算取消的,这不刚制定咱们的合约,生怕你多少还在生气,所以中午也不便打扰你,所以定了一个,既然吵到你,又自愿当更夫,我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范爽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高兴,强忍着不笑出来,心情无比宽解,然后安安心心地吃饭。

    阿妹似乎在与范爽逗乐,一边吃饭也差不多饱了,毕竟她还要赶着上班,饿了,半夜二十三点还有食堂嘛,就算吃不下,也还有稀饭什么的,消暑解渴。

    “大叔,我吃饱了,下次有空你准备一桌丰盛的好菜,有肴无酒,毫无成就。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慢慢吃。”说着,心急火燎地拿起手提包就赶往战场,不,应该是火场,要不会这么慌忙?

    范爽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准备叫她多注意些,没想阿妹转眼就不见人,心里无奈地苦笑一声:“哎!年轻人啊,就是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