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武藤章陨

华丽的虚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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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武藤章的大部队开拔离开不久后,一个人影悄悄的潜伏过来半个小时后,这里一个小队的日军,除了小队长外,其他的全部倒下

    “告诉我,武藤章往哪边去了”把玩着手上的军刺,满含杀意的双眼,盯着四肢全部被打断的小队长,轻羽冰冷的问道

    “哼!”鬼子小队长冷哼了一声

    轻羽没有多余的话语,一甩军刺,冰冷的军刺直接穿过对方的眼睛,扎进大脑鬼子小队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瞬间毙命

    把周围仔细搜索了一遍,轻羽很快就确认了大部队离开的迹象他没有迟疑,收集起需要的弹药,朝着日军大部队前军的方向奔去

    此时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干掉武藤章当他接近这个已经人去楼空的营地后,就听到武藤章刚刚离开所以,他选择了消灭营地内不多的守军

    生死相依的十一个战友,就这样倒在了这里,亲手埋葬他们的轻羽,看着尸骨不全的同伴,心中已经被杀念完全占据没有恐惧,没有退缩,没有冷静,有的只是无边的杀意就算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不会后退一步

    杀死战友的刽子手,已经被他干掉,但是真正该死的是,发出命令的人再加上,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武藤章于公于私,他都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武丁扎布是一个小镇,此时这个小镇已经完全被日军占领里面除了被日军收刮来的慰安妇之外,只有大量被征集来挖掘掩体的印尼人

    轻羽正悄悄潜伏在武丁扎布南侧的山崖上这座山崖的后面是陡直接近九十度的绝壁,绝壁下是深不可测的溪涧山崖之上怪石嶙峋,沟壑纵横,草木丛生武丁扎布与山崖北坡相对,大大小小的房屋高低错落,挨挨挤挤飘带似的武丁河从镇中蜿蜒流过,在“之”字形的拐弯处,有几幢钢筋水泥的楼阁,宛如鹤立鸡群般矗立在破败萧条的房舍之中这就是武丁扎布被日军占领后建立起来的日军司令部小楼沿河而建临河有片宽大的空场子场子北端建有一座高台,平时为河野大队集合开会所用

    由于山崖的其它三面都被日军封锁,轻羽只能从后面的绝壁攀援而上这里涧水轰鸣,宛如咆哮的野马峭壁直插云天几乎连岩鹰都无法落脚日军不相信有人能够逾越这样的天险所以没有在山崖背侧布置兵力

    轻羽冒死泅过咆哮的河流,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攀登绝壁崖壁陡峭如直刺蓝天的巨剑,望之令人眩晕轻羽没有登山的工具只能凭借四肢像壁虎似的吸附在岩壁上,一点一点向上挪动时间不长,他的双手被磨得血肉模糊,除右手食指外,其他九个指头鲜血淋漓,陡直的峭壁上,留下两行触目惊心的血印山风在脚下呼啸,汗水混和着血液浸透衣服连飞翔的山鹰也被轻羽的举动惊呆,在他的身边急速掠过,发出嘹亮的鸣叫,声震九皋

    当轻羽终于攀上崖顶时,太阳已经偏西,大团的阴影从林海那边漫过去,覆盖在蓊郁的草莽之上

    小心翼翼解开缠裹右手食指的布条,为了保证射击精度,他必须像保护眼睛一样呵护这根手指山风拂过草莽,如绿波一样层层荡漾轻羽披着树枝和青草编织的伪装,隐匿在草浪里,像窥伺羚羊的猎豹这里视野开阔,几乎可以俯瞰整个镇子,尤其鬼子在那片空场上的动静,在望远镜下面清清楚楚

    从各种迹象判断,这里驻扎的正是日军河野大队镇里镇外,包括各个路口,都设立双岗轻重机枪和步兵炮严阵以待,各种强大的火器把武丁扎布几乎变成铜墙铁壁轻羽看了一个多小时,才放下望远镜对付这帮鬼子,再用以前的浑水摸鱼肯定行不通,何况现在是白天,根本不可能大摇大摆进入武丁扎布,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程狙杀如果小鬼子的武藤章撞到他的枪口上,一定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上保佑

    轻羽又用望远镜慢慢观察日军的兵力部署,他此刻的位置与武丁扎布的垂直距离超过一百米,居高临下,很容易看清鬼子的防御阵地北坡山腰梯次配备三个机枪阵地,左右两侧的林子也有鬼子活动,这与他先前的推测差不多,战斗打响后,要想从山林撤退根本不可能

    如果被鬼子发现,而又不能迅速撤离,除了被日军包围就只能被炮火撕碎轻羽刚构筑好狙击阵地,村子里活动的日军慢慢多起来,一队队鬼子全副武装从镇子里开出来,到河边的空场里集合

    轻羽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疲劳和困倦阵阵袭来,眼皮像大山一样沉重如果这个时候能睡上几分钟该有多好,可敌人正在集结,他怎么可以坐失良机?轻羽悄悄拔出军刺,狠狠插在身上,刀锋刺骨的疼痛让他几乎咬碎钢牙

    他拔出军刺,衔在嘴里,温热的血液顺着刀锋流入喉咙,睡意霎时无影无踪昨晚潜在水里时,他就是靠这种方法与极度的冰冷抗衡,当酒井十兵卫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刚在自己身上刺下第三刀这是真正的刺客,狡猾如狐,狠辣如蛇,有着西伯利亚孤狼般的坚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酒井十兵卫和日军特攻队做不到这一点,只能用头颅和灵魂作为死神的祭品

    轻羽正凝神观察山下的动静,山崖左侧突然响起“沙沙”的声响,这是草浪被分开的声音,绝不是野物惊扰,而是有人正向这里走来轻羽迅速判断来人有两个,而且是两名训练有素的日军难道自己的行踪被鬼子发现?轻羽全身肌肉绷紧,宛如一条蓄势攻击的眼镜蛇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继续伏在草丛里后有断崖,强敌环伺,山下的重火力昂首以待,这是真正的绝境和死地,除非有奇迹发生,他才可以绝处逢生

    很显然武藤章已经到了而且还没有离开,否则山下的河野大队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的大动干戈

    怎么办?轻羽心思电转,设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主动出击,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枪法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刺杀武藤章的计划将付诸东流难道那些兄弟的血白流了吗?继续潜伏的话一旦被鬼子发现,将陷于极大被动,不但计划受挫自己也可能丧命就算侥幸不被敌人发现,这两个家伙要是赖着不走,狙杀计划也很难实施……轻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双瞳渐渐凝结成冰他潜伏的位置正是岩壁的罅隙,周围草木繁茂,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天然的狙击点但这个地方也有致命的弱点,一旦被敌人发现又不能迅速转移,将成为高射机枪和火炮的活靶子

    这两个鬼子终于停下来,占据山顶的有利位置,严密警戒河野的眼光很毒,居然在关键时刻看出这座山崖对武丁扎布的威胁虽然自己等人在他们看来应该被消灭了,但这小子仍不放心,还是派出两名特等射手占据制高点,有两名神射手在这里,居高临下,无论危险从哪个方向攻来,既可以提前示警,又能与山腰的机枪阵地配合,实施有效打击

    也许轻羽隐藏的实在太好,两名日军没有发现轻羽,最近的时候,一个鬼子差点踩到轻羽的脑袋,可惜那人的注意力都在山下,并没有发现致命的刺客与他近在咫尺两个鬼子观察一阵儿,把机枪阵地放在轻羽左后侧八点钟位置

    轻羽慢慢吐出一口气,把眼睛靠在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镜后,仔细观察山下场子里的动静为了能更好地伪装自己,他把狙击枪用绿色的布条缠裹起来,枪筒上方还插着一茎细枝,随风摇曳此时的他,就像青蛇似的消失在草浪里,若不是瞄准镜后那双眼睛偶尔眨动,几乎没人相信这里还有一个活物

    正如轻羽所料,日军武藤章并没有离开武丁扎布昨晚那场大雨,延误一日的行程,他们不得不等到今天下午赶往下一站赤井大队

    已经三个月没有露面的武藤章,心知在中华随时会进攻苏门答腊岛的时候,必须要给部队一颗定心丸视察部队也是必须做的举动,让下面的部队看到他,凝聚军心

    来到河野大队的武藤章,本想立即离开,但是挂念酒井十兵卫的青之花特攻队,所以特意多逗留了半天然而半天过去了,没有看到青之花特攻队,他已经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临走前,河野中佐特意安排武藤章检阅作战部队的士气他把经过挑选的日军中队集中到河边的场子里,向武藤章进行战斗技能表演和现场杀人训练,以展现日军的武士道精神

    首先出场的是一队端着刺刀的日本兵,面无表情,杀气腾腾,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场中场子南侧正对高台,竖着一排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印尼人,有老人,也有妇女和孩子

    那队日本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走到木桩前,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刺向哭泣的中华特种兵霎时间,刀光如电,血花飞扬,武丁河边响起最凄厉的惨叫……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30式刺刀反复穿透,血水染红呜咽的武丁河最左边那个怀孕的妇女,肚子被剖开,日本兵把婴儿挑在刺刀上,高高举起来,那个连妈妈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婴儿在枪刺上无助地痉挛……

    武藤章颔首微笑,高台上霎时掌声震天

    看到这一幕,轻羽双瞳血雾弥漫,衔在嘴里的军刺几乎被咬断,亲眼看到日军的暴行联想到自己战友死在自己的身边,而无力营救,这种痛苦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接下来是拼刺表演日军出场的是一个身材粗短的家伙两手挺一支三八式步枪,步枪上的30式刺刀森冷夺魂场地的另一端,几个鬼子把三个遍体鳞伤的印尼游击队队员带过来,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把他们推进场子里,场地中央并排放着三支步枪那三个印尼游击队虽然听不懂鬼子在说什么,但他们能看懂鬼子想干什么他们互视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三八步枪,成“品”字形围住那个日本兵

    落到日本人手里,他们也没打算活着能在临死前多杀几个鬼子自然是他们最希望的那个鬼子嚎叫着扯碎上衣,露出如小腿一样粗的胳膊,肌肉鼓胀,虬结成团在武藤章的掌声中日本兵吼声如雷刺刀如银色的闪电刺向前面印尼人的胸膛那个游击队挺枪格挡,另外两个游击队同时操枪刺向鬼子那个鬼子竟对两侧的刺刀不管不顾,刺刀如蛟龙般奋力直刺当面的印尼人承受不住鬼子的大力刺杀,虎口震裂,刺刀脱手,眼睁睁看着犀利的刀光透胸而入在两侧的刺刀触体之际,鬼子蓦然转身,左臂闪电般夹住右侧印尼人的枪身,右脚飞起,重重踢在左侧印尼人的手腕上“喀嚓”一声,左侧战士腕骨碎裂,步枪脱手而飞右侧战士反夺刺刀,岂知三八枪被鬼子夹住,宛如铁铸一般,莫想动得分毫

    乘此机会,鬼子单臂抡枪,反刺过去右侧印尼人不得不弃枪躲避左侧战士见自己的兄弟身处险境,像发怒的雄狮般朝鬼子扑过去那个鬼子眼疾手快,刺刀如流星掠空,霎时刺穿他的腹部

    左侧印尼人倒下去,用未断的右手抓住刺刀,抵死不放右侧战士见兄弟惨死,从地上捡起另一支步枪,吼叫着向鬼子刺过来那个鬼子大吼一声,双膀用力,竟生生把左侧战士用刺刀挑起来,像风车般朝右侧战士砸过去右侧战士不得不避,刚后退两步,没想到小鬼子后发先至,刺刀如出洞的怪蟒,穿透他的胸膛

    高台上响起阵阵狼嚎似的欢呼声,日军武藤章疯狂鼓掌,河野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轻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救不了自己的战友,也救不了山下那些被屠宰的平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枪为他们报仇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慢慢熄灭,似乎血液也变得如身下的岩石一样冷他必须忘记身边的危险,忘记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能让愤怒控制他的内心他的目标是高台上的日本武藤章,只有心如止水,才能一击必杀

    轻羽再次核对射击诸元,他与目标的直线距离约有810米,这个数字经过多次目测和瞄准镜校对,应该是准确的高台上空的太阳旗缓缓飘动,东南风,风速不高,不过子弹的运动轨迹是抛物线而非直线,子弹射出三百米后,由于受重力的影响,高度急剧下降,动能也快速衰竭,再加上风力和温度等因素的影响,将不可避免发生偏转如果事先不计算好弹道,就很难击中目标而且他只能开一枪,没有修正误差的机会,必须一枪必杀

    射击表演和队列训练结束后,河野请武藤章为日军训话武藤章意气风发,走到台前,向在场日军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鼓动全体士兵向天皇陛下尽忠,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完成大东亚圣战,为大日本帝国开疆拓土,为大和民族开万世基业,坚决抵抗中华的攻势日本士兵仿佛狂热的殉教徒,吼声震天,武丁扎布上空雷声滚动

    武藤章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轻羽修长有力的食指压住扳机,轻轻加力,一颗复仇的子弹脱缚而出,撕开空气,以800米/秒的速度奔向山下的目标武藤章的笑容尚未消失,身体仿佛被高速奔驰的汽车迎面撞到,向后直飞,碎裂的骨肉如雨点般溅在旁边的河野少佐身上河野训练有素,立即卧倒,滚到武藤章的身边,把他抱起来,看到他的左胸被子弹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河野知道,敌人肯定在弹头上动过手脚,才造成这种类似于达姆弹的创伤,就算天照大神下凡,也救不了铃木的命武藤章满脸血污,双手痉挛地抓住河野,两眼圆睁,断断续续道:“天皇陛下……大东亚圣战……”话未说完,一命呜呼

    他没有瞄准武藤章的头部,因为在八百米的距离内,想要命中对方的头部,几率太低就算是中华的狙击步枪,射程也达到了一千五百米,但是在五百米外,也很少去瞄准头部胸口,也是必杀的位置之一而且目标更大,成功率更高

    而一向小心翼翼的武藤章,连死的时候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里会有敌人

    两个日本特等射手没想到在他们面前的草丛里藏有致命的杀手,他们的反应相当快,掉转枪口,向枪声响起的地方猛烈射击6.5mm弹雨把齐膝深的草木拦腰斩断,连岩石也被打得四分五裂在机枪手压制的同时,观测手操起步枪绕向轻羽的后方正在这时,一枚手雷从岩缝里飞出来,在机枪阵地附近凌空爆炸,机枪手当场毙命观测手被锯齿形破片撕裂右腿,滚倒在草丛里轻羽像猎豹般从潜伏的罅隙里窜出,冲锋枪发出“哒哒哒”的咆哮观测手无法还击,只能拼命翻滚,躲避如影随形的子弹

    河野像输光的赌徒,指着对面的山崖,大吼道:“集中所有炮火,把这座山峰给我炸平”

    参谋见河野失去理智,小心翼翼提醒道:“中佐阁下,我们的士兵还在山上”

    河野瞪着血红的眼睛,打断参谋的话,怒不可遏道:“不要告诉我这些,我只要杀死将军的人尸骨无存要不然,我们就剖腹”

    日军不敢怠慢,河野大队配属的炮兵中队猛烈开火,山崖之上天崩地裂,硝烟弥漫,巨大的石块像流星雨似飞向天空日军观测手躲避不及,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轻羽以惊人的速度连续滚翻,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规避动作,可炮弹铺天盖地而来,根本无处可避又有几枚炮弹砸下来,山石崩坍,崖壁塌陷,咆哮的气浪裹挟着轻羽,向深涧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