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高太尉大败

大道第一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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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当时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晚上,伪枢密使钮文忠率手下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并数名偏将,选了三万名精兵,乘黑前往宋军大营。

    高俅十万大军营寨连绵不绝,足有数里之遥,钮文忠让貔威将安士荣率精兵八千,突入左营;彪威将褚亨也同样率军八千,突入右营;而自己则待剩下人马直冲中营。

    高俅大帐居中,两万禁军拱卫,两翼则是七名兵马都监,左营是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和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右营是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众将刚刚于大帐和高俅宴会,直待明日和钮文忠大军作战,此时刚刚入门,谁曾想钮文忠已经带了三万人上门叫他们起床尿尿。

    守夜放哨的士兵迅速被弓箭手射死,三万精兵分三路冲入营中,有如剁瓜切菜,一时间不知踏平了多少营帐,砍翻了多少宋兵。

    士兵哀嚎之声传来,高俅才如梦初醒,急忙起身穿戴披挂,第一个反应不是组织禁军反击,而是命人去寻酆美和毕胜二将来护驾。

    主帅已经如此,何况那七名兵马都监?

    左营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直接被乱兵砍翻在营帐之中,郑州兵马都监陈翥连盔甲都没能来得及穿,急忙摸了自己那杆大刀,翻身上马率亲兵冲出来,正合遇上貔威将安士荣。

    貔威将安士荣并手下两名偏将沈安、卢元率军队猛冲,见陈翥狼狈样子,三人上前合攻,陈翥如何能抵挡得住?

    正着急之时旁边一声大吼,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挺枪来救,沈安、卢元双枪并举,来战韩天麟;安士荣手捻长枪,杀得陈翥汗流浃背,冲突不出。

    韩天麟也是叫苦不迭,和沈安、卢元战了十余合,眼见四下火起,遍地死尸,急忙虚晃一枪,把马一拨便要逃走,方才救援之心早就丢到九霄云外。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冷眼见韩天麟要跑,手下一乱,被貔威将安士荣长枪逼开大刀,直刺进来胸口便是一个血窟窿,大叫一声落下马去,早被北军割了首级。

    沈安、卢元二人在后纵马紧紧追赶,韩天麟逃窜在前,耳中听陈翥大叫一声,顿时便知不好,急急打马,却不料那马被满地死尸绊了一下,嘶鸣一声前蹄一软,把韩天麟颠下马来。

    韩天麟丢了长枪急待起身,沈安、卢元二人已经赶上,两条长枪齐齐刺下,韩天麟连腰中钢刀也没来得及拔出,便被戳翻在地,眼见不能活了。

    貔威将安士荣赶上,吩咐割了韩天麟脑袋,率军在左营杀得手软,宋兵没了主将,乱作一团,伤亡不计其数。

    再说右营,彪威将褚亨率四名副将方顺、秦升、莫真、盛本杀入,士兵手中都是火把,把营帐都点着了,一时间到处起火,宋兵哀嚎,恍若地狱一般。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未及起身,居然被活活烧死在营帐之中,幸好剩下三位兵马都监得了消息,各自急急披挂,取了兵器翻身上马,倒也聚集了几百人冲杀出来。

    待杀了一起,三人见右营糜烂不可收拾,也顾不上左营和中营如何,收拢些残兵败将,准备直接杀出去逃往卫州。

    三人率军在营中看准一个方向冲杀,没想到正合遇上彪威将褚亨,认得是北军大将,三人各举刀枪,便要齐战彪威将褚亨。

    彪威将褚亨见三人来势汹汹,虚晃一枪往后便退;李明、马万里和周信三人大喜,急急追赶,未料彪威将褚亨乃是故意败退,手下兵卒早已拉起绊马索。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不及提防,胯下战马前蹄遇上绊马索,顿时将马万里抛落下来,早有北军兵卒一拥而上,剁成肉泥。

    许州兵马都监李明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各自心惊,哪儿还顾得上追击彪威将褚亨,急忙拨马便要往人少处冲出。

    正赶上彪威将褚亨手下四名副将赶到,方顺、秦升拦住许州兵马都监李明;莫真、盛本截住嵩州兵马都监周信,便是一场恶战。

    彪威将褚亨兜转回来,挺枪来合战许州兵马都监李明,李明本来就心急如焚,如何能抵挡得了?

    不过十余合,李明便被彪威将褚亨一枪刺于马下。

    嵩州兵马都监周信叫苦连天,手中长枪一顿乱刺,拨马便要退走;但乱军之中,如何有退路?

    莫真和盛本两口大刀赶上,盛本手起刀落,斩中周信战马后胯,那马难忍疼痛,一阵乱跳把周信活活颠下马来,竟然误伤主人,铁蹄到处把周信头颅踩个正着。

    彪威将褚亨见状大喜,率军把宋军右营杀得鬼哭狼嚎,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飞龙大将酆美和飞虎大将毕胜见左右两营火起,叫苦不迭,高俅失魂落魄,哪儿还有抵挡的心思?二将护了高俅,聚集二千余禁军,便要杀出去。

    什么十万大军,什么钮文忠,什么盖州府,全然丢在脑后。

    正冲杀之时,前面冲过一彪人马,正是钮文忠率了数百骑兵在中营大杀特杀,来寻宋军元帅高俅;钮文忠火光下见两名大将护着瑟瑟发抖的一人冲杀,便知是高俅,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指,数百名骑兵冲杀过去。

    这两千禁军大部分为步兵,惊恐之际有人连兵器都没有,见骑兵冲杀过来,腿都软了,如何能抵挡得住?

    钮文忠率骑兵杀到中间,飞虎大将毕胜大吼一声,提马挺枪,来战钮文忠。

    钮文忠冷笑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招式精妙,不过二十余合便杀得毕胜只有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力。

    毕胜身为御前飞虎大将,一向自视颇高,从来没把田虎手下将领放在眼里,没想到和钮文忠一交手,便顿时觉得自己力气不足,但自己顶头上司高俅就在后面看着,只好咬牙抵挡。

    没曾想飞龙大将酆美见毕胜赢不了钮文忠,也不想着上前营救,而是大吼一声:“兄弟抵挡敌将,哥哥先护着殿帅撤了!”

    这句话一出,毕胜郁闷的险些没吐出血来;酆美拉了高俅率禁军绕过钮文忠,竭力冲杀,反而把毕胜孤身落下后面。

    毕胜见不是头,虚晃一枪拨马就走。

    钮文忠见状冷笑道:“便是尔等这样的,也敢来讨伐晋王!”

    话音刚落,手中三尖两刃刀一紧,飞虎大将毕胜左冲右突,就是无法逃走。

    不及十合,毕胜手忙脚乱,长枪不合被钮文忠挑飞,两手空空只好拔出腰间钢刀,钮文忠举刀一挥,斜着劈下来,顿时将毕胜从肩到腰几乎劈成两半!

    飞龙大将酆美护着高俅杀出大营,身边禁军已经不足千人,只好看了天上星辰方位,往东杀去。

    好不容易杀到东方泛白,禁军兵卒只剩八百,酆美见前面有一树林,便吩咐士兵进去藏身。

    高俅惊魂未定,拉住酆美战袍不放松,有士兵献上清水,酆美出言告慰之下,高俅用了些清水,才渐渐回过神来。

    回想在辉县之际十万兵马如何的威武雄壮,如今被钮文忠率军夜袭,只剩下八百禁军,高俅自己也险些丢了性命,忍不住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胜败乃兵家常事,元帅何必如此悲伤?”酆美劝解道:“还是回东京汴梁回禀圣上,再拨精兵讨伐才是。”

    高俅擦了擦眼泪,跌坐在一方青石之上:“未曾想敌军如此凶猛,数万大军毁于一夜之间,毕将军生死不知,八名兵马都监恐怕也活不成,这次出征为何如此不顺!若没有将军,老夫早已是个死人了!”

    酆美自然心里有数,毕胜此刻不是生死不知,而是十有**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自己竭力护了高俅出来,今后在这上司眼中自然有所不同,心下莫名其妙的倒是有几分高兴。

    “大人,眼下敌军在盖州势大,还是尽快返回卫州,不可耽搁。”酆美拱手道:“此地不可久留,若是钮文忠派军追击上来,这八百禁军可无法抵挡。”

    高俅猛然想起来西门庆还在陵川县固守,便和酆美商议,先去陵川县和西门庆会合。

    “监军大人在陵川县,倒是个去处,但左近六十里便是高平县,贼兵随时会来攻打。”酆美眼珠一转,轻轻的把高俅推向另外一个方向:“就算高平县贼兵不懂,陵川县是卫州门户,钮文忠攻打盖州府后,必然回军攻打陵川县,监军如何抵挡?”

    酆美这句话倒是给高俅提了个醒,西门庆在陵川县固守,不就是高俅他自己造成的后果么?如果这回狼狈逃去陵川县,肯定要被西门庆狠狠的嘲笑。

    “走,回卫州!”高俅马上有了结论,这十万大军在此兵败,盖州便已经是钮文忠的掌中之物。

    西门庆那一万多人马固守陵川县,还不够钮文忠一口吞的。也许自己兵败,反而是个除去西门庆的好机会。

    “给西门监军送个口信,就说老夫要去卫州重整部队。”高俅吩咐道:“让他在陵川县固守待援,不可妄动!”

    两名禁军士兵充当信使,而飞龙大将酆美护着高俅,带着剩下的八百禁军急急往卫州方向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