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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楷失魂落魄地跟着大哥，回深水湾79号。本来按计划，抢下牌照就和孙子明谈合作的事，主动让出电视台的主导权，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给谈的时间，直接与自己翻脸。现在陈敏走了，自己还丢了11亿！11亿啊，有了这笔钱，自己还要去抢这破牌照？还要想着强行搭人家的顺风船？
李大少则不说话，只看着弟弟叹了口气，生意场上就是这样的，不到最后看不到输赢。阿楷看似损失了11亿，其实得到的更多，就看他舍不舍得脸去跟人合作。
车子很快到了红叶飘飞的浅水湾十六号，看着已经大开的大门，院子里隐隐有人影，李大少拿起车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张经理，让你们部门的王中胜到我家来。对，就那个去年刚招的王中胜。”
李大少刚挂了电话，他要找的王中胜正好在浅水湾16号里面，忙活着做饭，“明哥，你要吃饭，直接去我家店里就是了。先声明啊，我老豆是开酒楼的不假，我可是半桶水，味道不对可不怨我哈。”
“得了，随便做几个菜。你不是新界人吗，等会向老十会过来，你跟他认识一下，再带你发笔财。”
胖胖的王中胜乐了，没口子感谢。同学就是同学啊，把自己一伙同学凑的五十万变成了一千万，还想着带自己发财。
没多久，向铧强兄弟带着几个手下到了，李成凯把他俩迎进来，笑道：“强哥、胜哥，明哥和曾叔在书房里等二位。”
向铧强他俩上楼后，再三表达歉意，孙子明连忙摆手道：“别别，以前的事别提了，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你们不是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我们也都是身不由己。”
三人感叹了一番，坐下喝茶聊天，“子明啊，要是有后悔药买，我一定”
向铧强话还没说完，王中胜冲了进来，连身上的围裙都没取掉，“明哥，我们公司太子爷召见，你不会是替我美言了几句吧？”
孙子明也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道：“美言个屁，老子刚跟他翻脸。”
“啊？那我不去了，反正明天辞职，准备自己干了。”
“不，你去一趟。如果他让你传什么话，你就告诉他，替老子把电视台建起来，原价再卖给老子。他们要是想玩什么合作的把戏，就别怪老子不地道了。”
“哎”王中胜连忙下楼，开着自己的破车呼啸而去。十几分钟后，王中胜不卑不亢地站在李家客厅里，端详着传说中的首富之家。
一会，脸色如常的李大少从楼上下来，王中胜规矩地问好：“李总，您找我有事？”
“哦，中胜对吧？听说你孙子明先生是同学？”
“中文大学不同学院同宿舍。”
“坐”
李大少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讲述着今天与孙子明的冲突，还一边打量着王中胜。
“我想你替我传个话，电视台由他来主导，股份他四九我们五一，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王中胜倒熟悉这种勾当，只是这位李大少经商时间太久了，忘了有些事对于有些人而言，是不能用来作交易的。
“李总，刚才钟经理通知我时，我正在子明那做饭。有些人、有些事，可能您不太熟悉，最好问问李二少，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的。”
嗯，有点意思。一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业务员，居然敢跟自己说这些，李大少不禁高看了王中胜一眼，不禁笑道：“中胜，看来你跟孙先生的关系不错，跟我说说他。”
孙子明可以蛮不讲理地让李家让出牌照，王中胜可不行，他家的龙景轩做的就是富豪们的生意。王中胜说了些孙子明平时的事，委婉地劝道：“李总，要是二少没食言的话，这事也就是次正当的商业竞争。现在不同了，正当的商业竞争成了欺骗性竞争，子明要是不出这口闷气，他就不是孙子明。”
欺骗性这个词有点逆耳，李大少玩味地看着王中胜，幽幽道：“中胜，你拿的是和记的薪水吧？”
王中胜心里一阵恼怒，这些二世祖怎么听不懂人话呢？不由得挺直腰板，不卑不亢道：“月薪五千二，入职十一个月，我替公司完成了203万的业务，谈不上什么白拿薪水。”
李大少突然笑了起来，道歉道：“对不起，今天心情不太好，说错话了。那要按你的意思，这事怎么解决？”
“李总，我的层次达不到你们的水平，没有解决办法。不过，万事以和为贵，商人嘛，求的是财不是气。要是搞得两败俱伤，那也不划算。”
话锋又一转，王中胜玩笑道：“李总，我来的时候，他正气急败坏地骂人。看来，牌照的事对他刺激比较大，他平常可是泰山压顶都不变色的人。”
李大少笑吟吟地听王中胜讲，本来这事闹不到这个地步。当初父亲的意思就是双方合作，没想到孙子明只想独占，那就怨不得人家先下手为强了。至于阿楷答应的事，李家也没有食言，不是邀请他来合作了吗？而且，只要孙子明愿意合作，让出电视台的主导权都没有问题。
“中胜，孙先生肯定还让你带了话吧？”
“呵呵，那话有点不太中听，您听了别生气。”
“请讲”
王中胜这才传话道：“明哥的原话是，‘你就告诉他，替我把电视台建起来，原价再卖给我。他们要是想玩什么合作的把戏，就别怪我不地道了！’”
‘哈哈哈’李大少大笑起来，那位才子可真奇葩，他还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
王中胜回到杨国忠家，赶忙做出一桌还算不错的粤菜，大家吃饭时，才把李大少的拒绝转告给了孙子明。
“意料之中的事，不就是想让我带他家二少发财吗？哼，恐怕财是发不上喽，破财倒是应该的。强哥，新界的事，就拜托你了。”
向铧强与孙子明碰了下杯子，一口闷了二两多茅台，“没有问题，我们别的不多，就是兄弟多。只要我们乐意，把香港皇家警察的监狱填满都行。”
“那就好，李家还真以为钱能搞掂一切，他不是要赚钱吗，我让他先亏个吐血！”
“嘿嘿，子明，你的手笔也够大，一亿港币啊，那些矮罗子得发疯了！”
“这钱本来是李二少的，花他的钱搞他家，我心疼个屁！”
几人喝完一坛茅台酒，孙子明突然问起自己的狱友阿虎，向铧强想了一想，“阿虎啊，他是四哥的手下。上次在澳门，光仔看在他保护过你，活捉了他，结果被四哥降成了小喽罗，现在好象在油麻地当泊车仔吧。”
孙子明想了想，阿虎挺能打的，现在让人降成了马仔，应该给个前途就会忠诚。曾叔见状，在桌子下踢了踢他，再摇了摇头。孙子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去美国了，这种社团人物不可能带在身边当保镖。
“强哥，让阿虎过来跟你吧。他正好是新界人，给个机会让他出头，好歹我们也睡过一间牢。”
“行，等下我找四哥要人。哎，明天的开机仪式，你来领头，也让我们沾沾你的财运！”
“行”
吃完饭，孙子明送走向家兄弟，自己也带着卢惠光和李成凯去了深圳。李家在广东到处投资，自己总得给他搅搅局，出口心里的恶气吧。
……
“小五，你真要跟长江实业干？他们可是地方政府眼里的红人，他们还给市政府就建了个别墅区，准备送给那帮官老爷住。”
孙子明抱着粉妆玉琢的女儿，让她吐了一脸的口水，还心里乐开了花，不屑道：“就他们会走上层路线啊？我们前面几届的校友，大部分都从政了，搞垮他们或许不行，添添乱、上上眼药还是没问题的？”
“那行，你决定了就搞。我去找君林要份单子，把长江实业的情况摸一下。”
孙子明陪着女儿玩了一下午，傍晚时分才去省城找胡卫国吃饭。在胡卫国这个地头蛇的引荐之下，与历届校友喝了个酩酊大醉，被卢惠光背着上车回深圳。
等孙子明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五点多，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坐在床边的娟子给他倒了杯水，“醒了，先喝点水，我哥他们在外面等你。”
“嗯”孙子明一口气喝完两杯水，这才出了卧室。
胡山林他们正兴奋地围着地图，见孙子明出来，高兴道：“子明，只要子亮能搞掂这些地，我们会发大财！”
对发财孙子明没多大兴趣，直接问胡卫国，“卫国，老唐他们答应帮忙吗？”
“他说只要三个月内，美国那边能拿出成品，估计问题不大。那可是科技型企业，会垄断一个行业的，领导们掂得清轻重。”
“那就好”，孙子明说完拿过地图，指着规划中的广深高速公路道：“二哥，能建这条路吗？”
胡山林迟疑了下，低声道：“建是没问题，我们有自己的路桥设计院。关键是资金，我们集团可垫付不起这么多。子亮说给我融资，这事搞得掂吗？”
“放心吧，你想要多少都行。妈的，老子吃不下李家，也得坑死他们！”
“那就没问题，十年收回成本，再赚二十年的钱，这生意够我们吃一辈子的！”
孙子明转头又问三哥要不要安置点人，搞这么大的项目，得招大量的工人。
“我跟山林商量好了，正好把今年那些安置不了的退伍兵接收了。下午我们跟首长吃饭时，他们还开玩笑，只要我们愿意接收退伍兵，那些要移交给地方的军营，都可以考虑帮我们抢过来。”
啊？那些地皮可都是在各个市区繁华地段的，胡山林看着都流口水，咬着牙答应道：“子明，给我再融点资，我想扩大公司规模。”
“多少？”
“不知道，得看子亮能搞到多少地皮！”
“行，过完年，三哥会帮你搞掂这事！”
商量了个多小时，李成凯进来指了指手表，低声道：“明哥，我们得走了，九点钟准时拜神开机。”
是啊，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娟子，你跟我们回去吗？”
“不了，几个月没见大妹，我在这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