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想新生的祥林嫂(十八)

若你安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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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主播:诸位看戏的,要不要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为贴心可爱的阿毛取一个名字呢。

    笙歌知道,直播间的观众每一个是泛泛之辈。

    走路太浪会闪腰:名字只是代号,何须纠结,主播看戏。

    我有辣条跟我走:原来仙子姐姐是被土匪头子的爹爹强迫上山的,怪不得这么别扭呢。

    浪九九:世代御医,没想到最后竟落到了土匪窝。

    笙歌对于仙子姐姐都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所以对看戏的欲望并不是很强。

    她可以看出来顾怀远还是在乎仙子姐姐,而仙子姐姐也并不是全然无视顾怀远这个儿子。

    只能说,仙子姐姐自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容忍土匪寨子的存在。

    顾怀远有意引导土匪寨子一点点改变,这就是母子关系和缓的关键。

    主播:别只看热闹啊,动动脑子。

    笙歌对于直播间这帮看起热闹就不要命的家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她还真是好奇顾怀远和仙子姐姐有没有和好。

    对她有恩,她自是希望对方安好的。

    安……

    对,就叫阿毛贺安吧。

    安字代表着最简单最纯粹的祈祷和祝福,安康喜乐,万事随心。

    就这样,阿毛的名字敲定下来了。

    走路太浪会闪腰:仙子姐姐哭的好可怜,我为什么觉得土匪头子的爹那么可恨呢。

    笙歌心下好奇,但也没有着急,她知道直播间弹幕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豺狼配女猫:怪不得仙子姐姐会对主播这般亲厚,原来是同病相怜啊。

    笙歌不紧不慢的看着弹幕,也完完全全了解了仙子姐姐的一生。

    不同于她是假的大家闺秀,而仙子姐姐是真正的书香和医香世家,数代入宫为御医。

    到了仙子姐姐父亲那一辈已经第五代了,只是因宫廷阴司,仙子姐姐的父亲活罪,全家被殃及。

    那个时候政权已经不稳,各地起义此起彼伏,程家被流放经过卧虎寨时人口已经失了十之七八,程太医也彻底垮了。

    当时的卧虎寨是顾怀远的父亲主事,抢了仙子姐姐上山,并用程太医的父亲威胁,直到顾怀远降生。

    顾怀远出生,程太医病逝,程家只余仙子姐姐一人了。

    顾怀远的爹爹允诺不再烧杀抢掠,但诺言并没有实现。

    仙子姐姐自幼学医,讲究的是尊重生命,而那时的卧虎寨无恶不作,并不像现在这般有规矩。

    顾怀远的父亲是仙子姐姐亲自下手毒死的,悄无声息。

    上一代的恩怨便绵延到顾怀远身上,仙子姐姐和顾怀远之间其实是隔着杀父之仇的。

    哪怕仙子姐姐是顾怀远的亲生母亲。

    笙歌只觉得心中闷闷的,不论是谁,好像都找不到责怪的理由。

    若是没有顾怀远的父亲,仙子姐姐可能如同其他的程家人一般死在各种起义中。

    但让仙子姐姐有选择的机会,她真的宁愿选择这个吗?

    谁对谁错,一时好像还真的无法说的清呢。

    不过前尘旧怨,只要透彻的说明白,放下就好。

    ……

    走路太浪会闪腰:主播,起名字这种事情还是找神棍比较合适。

    主播:本主播已经取好了。

    主播:贺安……是不是觉得清新脱俗雅致无双?

    浪九九:呵呵,主播你开心就好。

    走路太浪会闪腰:呵呵,从未见过像主播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笙歌撇嘴,一群玻璃碴子,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好女不跟玻璃碴子小钢针斗。

    ……

    丁叮叮当当……

    笙歌第一天作为夫子在卧虎寨亮相了。

    不得不承认,顾怀远对于建立私塾这件事情还是分外认真的。

    私塾外表看起来颇具年代感,但私塾内无论桌椅还是用具都无可挑剔。

    实木讲桌上放置着一根教鞭,一个铃铛,一盒粉笔。

    看到粉笔,笙歌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回到那种只能用毛笔写字的年代。

    不过也正常,祥林嫂本就是封建帝制被推翻,但依旧受压迫的人,这个时代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落后。

    “笙歌。”

    笙歌一笔一划正儿八经的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作为学霸,笙歌有一手漂亮的三笔字。

    笙歌假装看不到教室内横七竖八坐没坐样的这帮人,自顾自的自我介绍。

    痞性深入骨髓,寻常教学方法根本改不了。

    人们常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其实也有一定道理,环境对人的影响不可小觑。

    恰好笙歌也并没有打算循规蹈矩的来教这些人。

    不听话就揍,反正皮实。

    令笙歌诧异的是在众多看笑话嬉戏的人中,小辣椒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近乎虔诚的看着笙歌写在黑板伤的那两个字。

    那样的眼神,让笙歌感到震撼。

    “瓜子好吃吗?”

    笙歌站在一位撸起袖子嗑瓜子聊天的女孩儿面前,露出了如容嬷嬷一般的笑容。

    “好吃。”

    初生牛犊不怕虎总是这么无所畏惧。

    “好吃就好。”

    “希望下午你也可以这么说。”

    笙歌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回到讲台。

    “今天我教最简单的十个字,学不会的不要紧,让我揍一顿就好。”

    笙歌本打算按部就班的从拼音学起,后来想想她所学的拼音这个时代貌似还没有出现就改变了主意。

    第一天还是从这些人最耳熟能详的计数开始。

    她可以假装是大家闺秀,但不能惊世骇俗。

    对于笙歌的话没有什么人放在心上,所以结果就是大多数的人都被笙歌松了松筋骨,只会疼却不会对身体有害。

    而下午笙歌也给了嗑瓜子的姑娘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看到瓜子就牙疼。

    “磕吧,磕完了就不需要受我管束了。”

    与一麻袋瓜子相对的是女孩儿瞬间煞白的脸以及寂静无声的教室。

    笙歌有恃无恐。

    她看到了顾怀远的决心,也看到了寨子中老人想要摆脱土匪命运的憧憬。

    所以,她清楚只要不过分,没有人会出手制止她。

    笙歌心知体罚不可取,但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事实证明效果很好。

    在平均每人被她揍了三次之后,课堂井然有序。

    起哄的没了,毕竟没人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揍得鼻青脸肿见不得人。